第(2/3)页 欲肉的同盟曾崇拜他们,也因此诅咒他们,因为他们成为新的敌人了。 他们被称为毒瘤、灾星、混沌教徒。 ——他们曾是希望,但成为恐惧。 现在,夏修站在这条命运之路的中段。 他塑造庭院之子,嵌入圣铸,构建军团,将人的血肉与神性捏合成兵器。 现在的世人,只知他是天国第四持剑人。 他是律令的执行者,是荣光的代言人,是圣权之下的利剑。 但倘若那一天来临。 如果真有一片大地,窥见他不是神的代理人,而是亚恩的继承者? 如果真有一国、一军、一群信徒目睹,那支圣铸军团身上刻下的神性曲线……其实和当年的血肉大敌一模一样? 那时,他们是否也会这样说: “那不是天国的第四持剑人。 那是亚恩回来了。 那是被撕裂神明血肉后,重新铸出的毁灭者。” 那时的夏修,将不再单单只是天国之剑,而是新的“毒瘤”。 夏修清楚这一点。 他站在命运的浪口,自然能听见来自过去的呢喃: “你在重复历史。” “你,是血肉大敌的新主。” 只不过,现在的庭院之子跟过去的血肉大敌还是有点微妙的区别。 区别在于,庭院之主即是欲肉的继承者,也是天国的天使。 天国不会放任庭院之子失控,天国第四持剑人的背后也拥有伊甸和【雅威】。 而自从那枚【第四执政官·埃莱奥斯】的碎片在第一使徒的封印中被彻底“咀嚼”,他就已经嗅到了某种熟悉却久违的气息。 那是“吞噬与繁殖”的低语,是从欲肉谱系的底层往上拱动的阶级回声。 夏修的欲肉阶级瓶颈,在松动。 他清楚地知道,欲肉谱系从不是单纯的神学崇拜。 它是一套完整、可塑、可堆叠的神性结构体系。 它不讲信仰,它讲“构成”与“完成度”。 正是因为这样,在他还是一名禁忌实验执行者时,便从“第一阶级的奥林”一步步登上“第二阶级的赞德”与“第三阶级的沃卢塔尔”,成为某一世俗欲肉教团所称的大家长。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权能在骨骼中缓慢重构的感觉。 他曾以为,天国的持剑人位格已经足够高,足以压制住所有其他体系的回响。 而事实是: 在他成为天国第四持剑人之后,他确实不曾再执行一次[神餐仪式]。 他有意让欲肉谱系冷却下来。 刻意不去触碰。 欲肉现在的晋升体系,也就是[神餐仪式]有问题,他无法让欲肉教徒成为新的……亚恩。 这条阶级晋升路径,只是通往奴役之路,绝非亚恩留下来的血肉之道。 所以,他将其欲肉谱系沉封于心魂最深处,如藏匿古神之牙。 ——但命运与结构从不因自制而熄火。 它只是潜伏,等待“意义”的回归。 而今,当第四执政官的碎片如齿轮落入那早已断裂的“王冠链条”中,久违的擢升涟漪瞬间回荡。 那是种令人惊悚的快感。 来自下位存在的朝拜。 来自谱系的承认。 来自那座看不见的欲肉阶梯之上——“你可以继续往上爬了。” 他听见了声音。 不是语言。 是骨髓深处,有某种温热、滑腻、携带着血肉滋养力的流体,在一根根神经之中悄然滑行。 每一滴都在说: “你已经满足条件了。” “你正在重塑疆域。” “你不是管理者,你是‘繁殖者’。” “你不是追随者,你是‘重塑者’。” 【沃卢塔尔】,智者。 这个阶级,夏修已经滞留了很久。 在欲肉谱系中,这一层相当于局部教团构建者与神性结构解析师,是“知道献祭为何物、却无法自己进行创造”的中间层。 而如今,他感受到“晋升”正在缓慢开启。 他没有执行神餐仪式。 他甚至没有建立欲肉教团。 他只是开始做一件事—— 建造军团。 以自己为模板,以圣铸就为外骨骼,以基因种子为胎壳——用欲肉谱系的逻辑,在构建一个“体系内的神性器皿结构”。 而欲肉认可了这一点。 认可了他的——“创生行为”。 下一个阶级的晋升已经开始松动: 【第四阶级·卡西斯特】,被世人称为血肉术士,也就是世俗教团的主教等级。 只要自己完成禁军计划、完成第一批庭院之子的完整铸造与人格稳定编排。 擢升将不可避免。 第(2/3)页